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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江大峡谷中最后的溜索

(记者李腾飞)据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报道,几百年来,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江河两岸的人们靠着溜索飞跃天堑。高山峡谷里,一对对颤悠悠的溜索,支撑起老百姓的日常出行,挂满了辛酸和危险。

近几年,全国范围内陆续开展了“溜索改桥”项目,国家帮助西部边远山区群众结束溜索时代。作为交通工具的溜索逐渐告别历史舞台。溜索高手褚四华的任务,也由运送村民出行变成了运送游客观光体验。

村民褚四华(左)和禹学成(右)

雨季的怒江咆哮汹涌,云南省泸水市六库镇双米地村辣子咪村民小组村民褚四华,摘下迷彩帽挠了挠头跟记者说,祖祖辈辈生于斯长于斯,跨江出行是几百年来乡亲们每一天都要面对的难题。“进出村子都要过江。这两天雨季江水大,涨水淹没包谷地,水淹到膝盖,也要天天过。”

辣子咪位于江东岸的山坡上,全村有40多户傈僳族人家。十多年前,辣子咪钢绳溜索建成,村民靠着这对长近两百米、高几十米的溜索来往两岸。柴米油盐、牲畜粮食,所有的一切也都跟着村民颤颤悠悠从江上划过。

33岁的褚四华从小就学会了过溜索,一天最多要溜十几次,是村里的第一高手。他说,“从小到大习惯了,胆子也大技术也好,我从小不抽烟不喝酒,牛猪狗牲畜我都可以带。”

村民褚四华带记者体验溜索

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山区面积超过98%,境内南北走向依次分布着担当力卡山、独龙江、高黎贡山、怒江、碧罗雪山、澜沧江、云岭,构成“四山夹三江”的高山峡谷地貌。崇山峻岭、交通不便,辣子咪溜索便是缩影。

褚四华介绍说,“从小我们这一代是铁索,我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们说是编竹子,竹索,那时候多不安全。后面拉起了钢索,两边也砌起了石墩。”

“望天一条缝,看地一条沟。牛羊吃草无路走,猴子过崖眼泪流。”因群山横亘,江河交错,人们饱受“行路难、过江难”的苦楚,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褚四华说,他的大哥和兄弟就是那样死的,13年前,他20多岁的时候,一家人一起划船,那时铁索上面有刺,溜不了,就划船。水太大,我一个人浮出来了,他们俩一起死了。

2011年,怒江群众“过江难、出行难”的问题引起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交通运输部调研后明确对怒江、澜沧江上的42对溜索实施“溜索改桥”项目:保留10对用于观光旅游;取消32对,在恰当位置建设18座人车通行桥梁,同时建设连接道路146.5公里。

2010年至今,怒江州36座溜索改桥项目竣工落成。一座座桥梁取代溜索,联通两岸,惠及民生。如今,辣子咪上下游不远处修了吊桥。村民禹学成一条一条向记者细数生活由此发生的新变化。“原来只敢养十头,现在敢养到二十头猪、羊。以前多了也拉不出去,得不到发展。卖粮食,一袋一袋背,凌晨四五点起床,还请人去帮忙拉。后来有路了,一车子拉出去就卖了。家家户户享受到了交通变化带来的好处。”

怒江州地方公路管理处办公室副主任潘正伟介绍,随着溜索改桥项目的全面完工,怒江大峡谷里真正作为交通工具意义的溜索已基本退出舞台。落后的交通对怒江的经济、社会发展造成很大的制约,也极大威胁到人民群众的出行安全。现在这两批溜索改桥已经全部实施完成,基本解决怒江老百姓过江难、出行难。

如今,辣子咪溜索是作为景点被保留下来。褚四华介绍说,经常有游客过来。他们一个村子都是朋友,拉到几百块钱就分一下。

辣子咪村下游的吊桥

褚四华和村民们一起,带着游客过溜索跨怒江,体验这最后的溜索,感受怒江的惊涛巨浪,换个角度观看两岸迤逦风光,体验悠闲生活之外的惊险刺激,也感悟生活的巨大变迁。记者也跟着过了一次溜索,滑轮与钢绳刺耳摩擦,脚下的江水滚滚流过,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

辣子咪村民都说,下一代不用再靠溜索过江,这是最大的心愿。

巨大变化不止发生在怒江。2013年,在调研怒江“溜索改桥”示范项目后,国家交通部、扶贫办等部门在全国范围内都开展了“溜索改桥”项目,帮助西部边远山区群众结束溜索时代。一座座现代化桥梁化作连心桥、幸福桥,让老百姓的出行告别困难、告别危险,也把党中央、国务院的关怀和边疆困难群众的心紧紧连到一起。用怒江州地方公路管理处办公室副主任潘正伟的话说,这是“心连心”的工程。

民生留言板

我们想保留传承好傈僳族、怒族、普米族等的民族文化,居住在少数民族特色民居,守着青山绿水,发展民族特色乡村旅游业。请问国家在政策方面有哪些支持?

国务院扶贫办开发指导司副司长许健民表示,国家财政对扶贫资金的安排还会增加大量的资金都会集中沉淀到县级层面、到村,要加大监管力度,让扶贫资金能够真正做到产业对人,人对产业,不让扶贫资金被挪做它用。

来源:央广网  责任编辑:姬雯

(原标题:[砥砺奋进的五年·我的故事]怒江大峡谷中最后的溜索)